肢體劇《蛻植》 酒精彌漫空中(李晏 攝)

肢體劇場導演李凝最新作品《蛻-植》將于11月15日至17日在北京東宮影劇院上演，該劇曾在今年9月參加第五屆北京國際青年戲劇節。劇中，三位演員用近乎蠻荒的歌唱、舞蹈、歡慶、搏斗來展現原始動力。在終場狂歡時，演員打碎啤酒瓶，酒精散播空中，不單視聽，就連嗅覺都讓人欲醉欲狂。據悉，此次演出前，李凝將于11月6日和8日分別在東宮影劇院和宋莊藝術區舉辦工作坊交流活動。

作品緣起與脆骨癥患者相識

李凝是中國實驗電影與肢體劇場領域的代表人物之一，出身于雕塑專業，醉心于身體藝術。1997年成立肢體藝術團體“凌云焰”，巡回演出于北京、上海、香港、歐洲。從2009年起，李凝成為北京國際青年戲劇節的常客，在此后三年帶領他的凌云焰肢體游擊隊依次演出《抽屜》《準備》和《冰凍期/衛星》三部作品。今年，新作《蛻-植》由李凝、安斌和張贊民三人出演，于9月底亮相第五屆青戲節。李凝曾透露創作這一作品緣起自他與脆骨癥患者張贊民的相識。

李凝曾在該劇導演闡釋中寫道，“2011年冬季，我偶然在網絡上看到一位殘疾人因為傷痛和病患陷入生命中的最黑暗時期，想辦法和他取得聯系，勸說他加入凌云焰劇團，一起在舞臺上燃燒生命，釋放舞蹈的熱情，而張大哥更極具天賦和表現力，他堅韌的毅力和生活閱歷也激發我們的能量。最終我們決定把這段真實的生命體驗和生活過程呈現于舞臺之上，所以這是一出自然生發而出的戲劇。”

進山半年開展肢體寫生訓練

在與張贊民的接觸中，李凝開始思考，“我們為什么活著？尊嚴到底是什么？我和他的關系是――我是幫助他嗎？”等問題。他說，“幫助只能解決一時之難，生命狀態的改變才是一生的幸福所在。這個世界處在巨變之中，我們每個人的身體都像一株植物，種植在現實的土壤之中不可逃避。面對生命的困境，在走向巨變之前，我們首先得完成自己在精神上的蛻變，完成內心的革命。”

此后，李凝和團員們歷經春分到仲秋半年的光陰，在濟南山區與植物和昆蟲為伴，進行艱苦卻享受的排練。李凝透露，排練內容主要是“肢體寫生訓練”。他解釋，“肢體寫生訓練要求精神和身體對于外物的高度合一狀態，比如說面對一根樹枝，我們要把身體置換成為它的身體和質感，不斷地否認自己所做的模擬與仿真。我們的主演張贊民非常投入，進步很大。這時候，他身體的特殊性反而成為優勢。”

酒精彌漫空中觀感擴展到嗅感

《蛻-植》時長80分鐘，整部劇中演員沒有對話，以肢體表演為主。在劇的最開始，蟬聲中，患有脆骨癥的張贊民坐在小板凳上一步步挪動著劇中道具，以此展現行動不便的他在日常生活中的最常態，整個劇場被籠罩在一種特有的沉靜和肅穆之中。之后，李凝用臉頂和手執向日葵的方式進行類似神壇祭祀式的舞蹈，卻被另一位演員以挖下瓜子，撒在地上的方式打斷，向日葵也成為該劇極富意象性的道具，代表著某種極易破壞的理想狀態。

全劇的高潮是三位演員用近乎蠻荒的歌唱、舞蹈、歡慶、搏斗來展現原始動力，三人高低錯落的悲吟，聽起來有種仿佛置身荒野的錯覺，勾起人對土地、村莊、身體的種種記憶。而當三人在舞臺上手拿枯樹進行演奏時，那聲音也如自然界的風聲、水聲聚合在一起，魔幻又詩意。終場狂歡時，演員打碎啤酒瓶，酒精散播空中，強烈的觀感從視聽擴展到嗅覺。 (tg/文)